广州市舶司给朕办起来。”
皇帝陛下如是想。
“那倒不至于。”
他抚掌笑道：“沈子恒真乃神人也，短短两个月出头，便去而复返了。”
皇帝的这种做法，太粗暴了。
“苦思冥想了一个晚上，也想通了。”
高太监跪在地上，沉默了一会儿之后，低着头说道：“陛下，广东的事情，沈学士其实已经做完了，而他想要在广东继续做的事情，是想让市舶司能够在广东长远一点，既然如此…”
他瞥了一眼高明，闷声道：“愣着干什么？还不去办事？”
高太监慌慌张张的站了起来，毕恭毕敬的退了下去。
沈毅也是认识到广东巡抚换人的事情已经无可避免，才干脆离开了广东，眼不见心不烦了。
他这一路上，可以说是一边走一边游玩，一千多里路的路，着实花了不少时间。
他缓缓开口。
地方官员不用暗地里掣肘，只要非暴力不合作，或者不作为，时间长了，市舶司很难真的做起来。
大家都会对市舶司敬而远之。
沈老爷脸上露出笑容，开口道：“见过世子。”
“朕没有错。”
皇帝深呼吸了一口气，继续说道：“告诉孙谨，市舶司的钱就是朕的钱。”
高太监闻言，心里叹了口气。
“这个新的程廷知，会不会把广东给彻底搞乱？”
“想通了之后，就干脆回福州来了。”
高太监额头见汗。
皇帝斜愣了高明一眼，面无表情：“朕从哪里再去找一个程廷知？”
因为地方上的事情太多，弯弯绕绕的事情也太多，凭借宫里派出去的几个太监，是办不完那么多事情的。
因此，高明从头到尾就没有有让皇帝收回成命的念头，他只是帮皇帝想一些补救的法子。
因此，他既然说出了要换广东巡抚，那么这个巡抚就一定要换，不然朝令夕改，时间长了，皇帝也就没有什么威信可言了。
皇帝眯了眯眼睛，冷声道：“广东稳了，那朕的市舶司呢？”
“天子永远无错。”
现在想再找一个这种脾气，愿意替皇帝得罪一省官员，并且毫不考虑自己前程的人，太不容易了。
李穆“啧”了一声。
皇帝之所以这么做，是在跟沈毅赌气。
皇帝又发了脾气，拂袖道：“不要再说了。”
他低头道：“若是如此，广州市舶司想要在地方上按照沈学士的思路运行下去，估计不太可能了，只有让一些利出去…”
“真不知道你在广东遭遇了什么事情，这种话竟然能从你沈子恒嘴里说出来。”
“这可不像是你。”
沈老爷笑了笑，笑容里有一些疲惫。
“人都是会变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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