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方才御田殿下和革命军已经达成了合作，底线条件伱也听到了。”
彦一郎没有开口，但内心已然紧张了起来。
霜月康家继续说道：“在革命军解放和之国后，大名和将军都不再世袭。四年一任，四年的时间是很快的，而你这次能够将支援带到和之国，功劳甚大。”
“我已经快老了，四年后更是岁数大了，为了和之国的安宁，权力这种东西我一直都不是很在意。而你还年轻，并且出海见到过外面广阔的天地，你愿意担任四年后白舞的大名吗？彦一郎。”
话音落下，跪坐低着头的霜月彦一郎再如何想要保持冷静，也抵不住内心的躁动。
白舞的大名，这可是和之国将军府下权力最大的存在。
自己要怎么回答？
将革命军带回和之国，相当于拯救了和之国吧？
那么……
刚要有所动作，脑海中很久很久以前的一幕画面一闪而过，那是黑炭一族叛乱的年代，在失败后被清洗的过往。
上首这位大人，可从来都不是心慈手软之辈啊。
自己并不是霜月的本家，分家恪守本分，武士同样也有自己的道路，家臣尽忠于主君。
自己刚刚的想法，是要切腹的啊！
“砰。”
额头触地。
霜月彦一郎开口道：“为和之国尽忠，为光月一族尽忠，为霜月大名尽忠，是家臣和武士的本份。属下不敢，也从未想过窃居高位。”
话音落下，彦一郎抬起头看向霜月康家，挥手掀起外袍。
“若主上疑属下敢有异心，属下愿意切腹以明心志！”
胁差拔出，反转对准自己。
目光微凝却并没有听到任何阻止的声音，内心叹了口气后，双手用力，胁差直插向腹部。
“砰！”
最后一刻，短刀胁差被击落。
霜月康家面色不悦：“不顾自身性命出海寻找外援，那么多武士死去或是失踪，只有你成功将支援带回了和之国，我怎么可能怀疑你？！”
逃过一死的霜月彦一郎跪伏在地，默不作声。
霜月康家继续道：“革命军的说法适合于海外，但对于和之国来说，很多东西还是太早了。无论是霜月还是主君光月一族，对和之国的意义太大了。”
彦一郎沉声回道：“属下明白。武士和白舞，不，和整个和之国的民众，都会依旧忠诚于光月！”
没有认同也没有训斥，沉默许久之后，霜月康家挥了挥手，让其退了下去。
静室中，只有霜月康家一人安静的坐着。
彦一郎不能死，最起码现在到未来一两年，他都不能死。
这次不过是试探罢了，结果也很好，虽然有了心动，但对方很显然知道那样会有什么结果。
外海的经历足以改变一个人，但和之国又有几个人去过外海？
革命军对和之国的了解太浅了，他们根本不知道光月对这个国家意味着什么。
哪怕是御田跳那种舞蹈五年之久，民众和武士之中，依旧有相信他的人。
将海外的知识和认知带进来，四年的时间可不一定能够改变和之国，到时候只要在暗处操控一下，光月一族继续担任将军形成惯例，那么这就是和之国的惯例。
不允许世袭，但每一代的将军选出都是光月，这可不是世袭啊。
霜月康家笑了笑。
他从来不怕对手讲道理，最怕的是对手不讲道理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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