吗？”
虽然是提出了一个问题，但鸢一折纸却没有给他回答的权力，自问自答道：“是精灵种。”
里克眉头一皱，正欲反驳。
可是转念一想，她说的话似乎又没错。
如果将精灵种真的当成一个种族，那么被当作施法材料的它们，才是这场战争的最大受害者。
每一次当各个种族向彼此发起攻击，每一件魔法装备的铸造，每一轮术式的创造，都伴随着成千上万的精灵种的死亡。这漫天的灵骸，便象征着精灵种在这诸神之战中所承担的代价。
相较于它们，人类所经受的苦难，反倒是有些不值一提了。
随机，里克又想起了鸢一折纸的自称。
全体精灵种意志的化身。
如果她在身份上没有说谎，那么她刚刚说的话，可信度便大大提升了。
“你......你们精灵种，想要向诸神复仇？”
里克死死地盯着鸢一折纸的双眼，就好像想要洞悉她的真实想法。
“是的，现在是时候让这场战争结束了。”
鸢一折纸的语气和神色都十分平淡，就好像无论谈起什么话题，都不会有半点改变：“精灵种的主神会扫清一切阻拦的敌人，让每一个试图反抗的人和神付出代价。”
也不知是否是错觉。
里克似乎能够看见，在那如大海般平静的湛蓝双眸之中，似乎翻滚着某种强烈的情绪。
就好像是涌动的暗流，噬人的漩涡，拥有着要将周围所有的一切卷入其中的力量。
里克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能够影响世界格局的计划之中，声音干涩地问道：“哪怕唤醒你的神明，不仅无法结束神战，还会让世界变得更加千疮百孔，让更多的精灵种死去，让你变成你最讨厌的样子，你也依旧想要这么做吗？”
“若是只有恶魔才能对抗恶魔，那我不介意自己成为恶魔。”
鸢一折纸的语气十分平淡，但是无论任何人都能听出蕴藏在其中的决心。
“里克，你作为族长能够将这个弱小的人类部落发展到现在这样的规模，我相信你有着足够的决心和毅力，能够做出牺牲。”鸢一折纸向他伸出了手，“现在，你的面前有一个永远结束神战，让这个世界重新变得和平的机会，你准备还准备拒绝吗？”
凝视着眼前白皙的手掌，里克的瞳孔收缩，呼吸也加快了起来。
他从来不是一个不敢冒险的人。
现在，只要将人类绑在精灵种的战车上，他们就有可能以异军突起之势介入战局，结束诸神之战。
但更有可能与这一艘战车一起，被诸神击碎。
这是赌上族运的决定。
如此重要的决断，就算是一向果断的里克，也有些犹豫了。
见里克迟迟没有给出答复，鸢一折纸也没有几乎逼他，收回了手。
“我明白事关重大，你无法立刻做出判断，所以我会给予你更多的时间。”鸢一折纸淡淡地说道，“这段时间里，我会继续以人类流浪者的身份留在你的部落。”
“多谢。”
压在肩膀上的巨山被暂时移开，里克的神色顿时轻松了不少：“我会尽快给出答复的。”
说完，像是耗尽了每一分心神一样，他告辞一声，准备拉着休比离开。
不过，就在他刚准备走出房间之时，突然回想起了此次最初的来意，扭头说道：“对了，休比是机凯种的事情我也没有告知其他人，她现在的身份也是人类的流浪者，你是否可以将她当成是与你来自同一部落的人？”
“没有问题。”
鸢一折纸点了点头。
“如果有外人问起，我会这样回答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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