垂下的眼眸轻颤了颤，穆沁顿下步子紧抿着唇没吭声。不知道北老师这句意味不明的话想表达什么。
顿了一瞬，穆沁缓缓开口道，“之前您帮过我，我很感激。帮过我的事我不会忘记，这份恩情我铭记于心，会还您的。”不管过多少年，总会还得清的。
“还？”不料对面的人却忽而笑了一声，笑声更像是从愤懑中喷发而出，“怎么还？”他顿了顿，哂笑道，“又是请吃饭？”
穆沁紧抿唇角。听得出他话语里的一丝讥讽。
她的脸色变得微微冷白了下来。
“那您说吧。要怎么还您？”
这回换做北辰没吱声了。
头顶的白炽灯照得室内亮堂堂的，镜面上的两人皆是沉默，化妆镜上的白光好像快将人的眼睛刺破。
眼前发白，光线刺得人头昏脑涨，北辰深吸了口气，微微阖上眼。连着熬了几天的夜让他的精神紧绷得快断线。
穆沁见北辰又没了声音。她咬咬唇。
其实这次来还有另外一个目的。
她一直觉得两人之间好像有着一种难以言喻莫名的关系，这种关系好像处在一个不上不下很尴尬的位置。怎么说呢？
虽然一直喊他北老师，可不论是出于对前辈的称呼还是他本就是她的导师，两人之间的关系时而像是超出了师生的关系，凌驾之上，时而像是友人能聊得上几句，时而却又淡漠疏离仿佛天各一方，她最终给这种感情关系附上了一个名——暧昧。
在经历了曾经那段失败的感情之后，她似乎对于一切情感上面的事都更加敏感了。这个感想一直有在她心底滋长着，只不过是在撞见了李媛心后，像是变得更强烈了。
因为她身上，本身就有着她难以企及的优秀。优雅大方妩媚，像是个矜贵而华丽的公主。他和她两个人站在一起，就好像闪闪发光互相辉映的钻石。
她只是不希望这次，自己又是一个失败者，又一次狠狠地栽进了一个泥坑里。
最可怕的是，栽进去之后，爬不出来了。
穆沁舔舔嘴角，沉吟片刻，“其实，还有一件事想说……”
她缓了下接着道，“之前说的作为条件您做我的导师，也没说限制的时间，总觉得一直这样一直麻烦您也不太好。”
所以，与其如此不如从一开始就悄无声息地扼杀、抹灭。
对面陷入一阵沉默。
“所以？你想说什么？”许久，对面终于开口，语气听起来有点不善。
穆沁抿抿唇，“我觉得这个条约是时候和解了。”
喜欢？也许是有的。可她好像是被抽干了力气，再也没有了从前的那股子热络。
还没开始，就已经打退堂鼓。
是的，她选择了逃避。
对面又是一阵沉默。
空气里好像凝聚着一股无形的压迫力。深秋过度到初冬的季节，就连在室内都仿佛感觉到一阵寒意。
许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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