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第五十一章画楼空_帝台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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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问道:“你可打听了多早晚的事?”

  “问了,”渔歌道,“左不过月前,大约十月底冬月初。”

  南婉青道:“既是痨病,平白无故的她从何处得来。”

  渔歌道:“奴婢心里也奇怪,托人找来先前侍奉的小丫头,倒也没问出个所以然,只说宋采女性子冷,若非阖宫饮宴,便是躲屋子里看书,时不时去一回承香殿……”

  承香殿,淑妃白浣薇。

  淑妃倚仗白家,有恃无恐,争宠邀宠的势头六宫皆知,半途拦辇,日日求见,宇文序数次禁足,解了禁依旧故技重演。成太后不喜昭阳殿一家独大,偏生满宫的软柿子,难得有一位痴心不改的淑妃,不惧南婉青脸色,便时常替她周旋。

  而今白家倒台,一落千丈,淑妃虽不至连坐之罪,底气终究不比从前,对外称病,连月未出宫门一步。

  难道是淑妃下的手?

  她为何下手?

  “今日之事你知我知,切莫声张。”空碗塞去渔歌手里,南婉青道,“再做一碗来,多放些蜂蜜和冰。”

  渔歌闷闷应一声,端着碗去了。

  丹唇翕动细微,南婉青垂眸念诀,开慧眼之法,目不视物,即见大千。

  不过须臾,长睫轻轻一颤,未施粉黛,眉弯如烟云浮动,南婉青面色愈发凝重。

  不是她。

  淑妃虽有利欲之心却无杀害之意。

  宋梦真染病身亡当真只因时运不济?南婉青眉头深锁,无凭无据,理不出头绪。

  后宫近来蹊跷,宋采女丧命,许才人滑胎,两桩见血的命案,说大不大,说小不小,看似毫无瓜葛,是否毫无瓜葛。

  纤纤玉手,指尖金光闪耀,一笔勾出符咒,行云流水。

  “何事寻我?”

  冬日严寒飘雪,短衣短裙,遮不住细腰长腿,摇曳生姿,脚腕一对银铃,音影迷蒙,婉转而诡怪。

  南婉青道:“近来有几件蹊跷事,我探不出,大抵事及宇文序力不从心。你开天眼瞧一瞧,倘若与他相关,我们也好未雨绸缪,有备无患。”

  随随一挑眉,饶有兴致:“你说,我去看看。”

  “宋梦真之死,许才人小产,是否为人横插一手,二者之间有无瓜葛。”南婉青手底跃出两张符纸,“这是她俩的生辰八字。”

  随随挥手接下,铃音悠远,无影无踪,只扔下一句:“我去去就来。”

  紫檀木小几,工匠雕作蕉叶样式,纹理细致,女子五指莹白,次第敲击,有一搭没一搭,可见心神烦闷。

  天眼洞照世间万物,知来处知去向,乃是逆天之术,有违天道,随随未成仙体,以凡俗之躯施法,须得择一处幽僻灵地托底。

  此为粉饰之言,实话说来便是为逃天罚东躲西藏。

  “我瞧了,并无不妥。”

  南婉青食指空悬,尚未敲下,一转头,随随已然落座身侧,后肘支起小几,歪歪斜斜,慵懒闲适。

  “果然如此?”南婉青将信将疑。

  随随道:“那几人是死是活碍不着我,何必诓你?”

  南婉青道:“宋梦真死前我曾见过一面,神态举止,似乎有话要说。彼时我心不在此,只存了一个疑虑,而后再探,却如从前算宇文序一般,茫茫然无处下手,这才猜了与他有关。”

  “此种推测也不无道理,”随随转了身,额角倚上掌心,“或说她不属人间,慧眼乃是识人之法,她一命呜呼去了阎罗殿,非人非鬼,慧眼难寻也是自然。”随随略一沉吟,问道:“你上回卜卦,她可在人世?”

  南婉青摇摇头。

  “你问的我都替你瞧了,生死有命,各自干净,并无节外生枝。”随随道,“至于她未出口的话,我留意了,是让你亲自去求宇文序开恩。”

  南婉青道:“你的话我自是信的,却不知为何,心内没来由的不踏实。”

  “兴许只是你多虑了。”随随不以为意,“世间并非事事皆有因果,叁两处巧合便似有了瓜葛。”

  “但愿,但愿是我多虑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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